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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心理的解析
我对心理的解析
晓 丹

一、心理、性格和品格
心理,从字面上看,就是心中的理念,有别于大脑中的理念,很恰当。当然,现代科学研究表明,心并不会思考。我对心理的解释是:本性支配下的思想,即前面提到过的动物性思想,它是本性的直接体现;而情感,则是心理的外在流露、表现。一个人失败了,心理上感到沮丧,同时外化为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情感反应。三者之间的关系可用下图示意:
(内)本性 支配 心理 外推 情感(外)

这三者都可以受控于理性思想,本身又是理性思想的干扰因素。
另外,有两个概念需要澄清一下,即:性格和品格。性格是指人对自己心理、情感的一种习惯性、格式化处理方式,它主要受后天因素影响而形成,包括:家庭环境、社会环境、学校教育等。一般说,外向型性格者,其家庭环境比较优越、宽松,而内向型性格者的家庭环境比较艰苦、压抑。后天因素作用于理性思想,使理性思想形成一种控制心理、情感的思维定式。同样是失败,心理同样不好受,外向型性格者大哭大闹;内向型性格者则收敛得多。先天因素对性格的形成也有不可忽视的作用,甚至可能是决定性的。同样是管教很严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却不全都是内向型性格的。但由于受科学发展水平的限制,具体机制如何,还不清楚。有人说与血液成分有关,有人说与基因有关,都只是猜测。
对于性格经由后天理性思想塑造而成,可能持异议者颇多,他们认为性格完全是心理、情感的自然流露,属于一种生理特质,是纯粹先天的。但我仍坚持自己的观点,因为刚生下来的婴儿并无性格区别,性格显然是在成长过程中后天形成的。
品格,由后天因素决定,完全是理性思想的产物,它指一个人控制、约束个人行为,使之与社会价值取向、发展趋势保持一致的能力。品格高尚的人,把自己的个人利益与社会整体利益有机统一融合在一起,考虑到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品格差的人则只考虑自己。
品格往往逆心理、情感而行:失败的时候不沮丧,而是更加努力;看到别人遇上麻烦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伸出无私的援助之手。
本性的特点是只为自己,无限为自己,希望通过最少付出达到最大利己,而且希望别人都不如自己,都活得痛苦。这最后一条为人类所独有,是本性无限放纵的结果。可见,从根本上说,本性与人类文明发展的方向背道而驰;而心理,受本性支配,是本性的忠实奴仆。
心理,是个大课题,它几乎是人类社会全部秘密的根源。我不是说社会由阴、阳两线决定吗?阴线就由心理支配。阴阳两线并行,但方向相反。人的心理由动物心理演变而来,并被错误地发扬、放大。人性放纵的过程就是心理堕落的过程;我们不必羞于承认人是世界上最邪恶的物种,原因就在于人的心理太阴暗、肮脏。如果有一天,人类发明出一种可探测心理实况的仪器,一定会印证我的结论。目前,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会矢口否认,不过我不在乎,因为真理就是真理,大家自己心里都清楚。阴线嘛,本来就怕见光。
心理的阴暗肮脏有多方面表现。首先是因为看不见、摸不着而死不承认。时下里,中国出了一个新国粹,就是:国啐。可能古已有之,是我少见多怪吧。见了人(可能是有矛盾者,或者只是看不顺眼,甚至完全无辜者)就清嗓子、咳嗽、打喷嚏或狠狠地往地上啐一口痰,然后若无其事地自顾自活去了,真潇洒,真聪明,可算找到一个极妙的指桑骂槐的战术方法,既可以惊吓、侮辱别人,给别人制造心理压力,又让别人说不出来,多高明!一个礼仪之邦,就这样把同胞当作痰盂一样对待!谁要是敢责问:你为什么啐我?他肯定马上理直气壮地说:我随便清嗓子、吐口痰,又没怎么着你,你神经过敏啊!甚至有人把啐人当做是开玩笑、闹着玩,真轻松!所以,有人说随地吐痰者只是不讲卫生,并没有抓住根本,全部的奥妙在于他可以随便地侮辱、惊吓别人,却不用担心会受到任何惩罚,受害者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在对自己的同胞使用心理战。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陋习,如:乱扔垃圾、排队加塞儿都可以改掉,唯独此项,象生了根一样,丝毫不能撼动。但是,有什么说不出来的,自然界那么多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都能被挖寻出来,更何况能感觉得到的侮辱呢!这不过是肢体语言的一种:我对你微笑,是向你表示友好;你啐我一口,不是侮辱是什么!不用装了。这种方式早已被定格,只有汉奸、卖国贼之类的坏人,才被千人唾、万人骂。而今,一些国人却用它来对待自己无辜的同胞。要知道,把同胞当作敌人,比把敌人当作敌人更令人痛苦,造成的伤害更大。高素质的人咳嗽一声、打个喷嚏,都要背转过身去,并且说声对不起,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一种不雅的生理反应,要明确地将自己正常的生理反应和别有用心的惊吓、侮辱人区分开来,避免造成误会,这就是素质,这就是文明。其实,区分别有用心和正常的咳嗽之类生理反应很容易。正常的生理反应都是随机、偶然的,就不想引起别人注意,而且有涵养的人懂得“避嫌”,他要作一些遮挡、规避动作,作一些解释(比如:感冒,喝水呛着了……),以免误会;如果不幸吓着或妨碍你了,他会表示歉意,即使不道歉,起码不会再幸灾乐祸地补上几下,拿你的受惊寻开心。既然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根本的就是顺其自然,不必在意,不必用心。有意侮辱惊吓人的咳嗽,针对性、目的性特别强(比如:你一有动作他便咳,目的在于吓你),就是要引起你的注意,就是想吓着你、侮辱你。一旦你被吓着了,他会高兴得马上再补咳几下,一是寻开心,二是对你的被吓表示蔑视。总之,这些人就像疯狗一样,到处发泄,到处乱咬。把同胞之间的友好合作关系全部当作敌对关系处理,就是有意让你活不舒服。好人正常咳嗽,坏人也要故意接应,直到弄得好人对咳嗽也神经过敏,可见,邪恶已经坏得没边了。不过,恶也有恶报,把咳嗽、啐痰当作欺人手段者,自己也会因别人的正常咳嗽、吐痰而变得神经兮兮,以为别人也在侮辱他、惊吓他而火冒三丈。最后,大家都过不好。如今,不是很多人喊活得累吗?多半都是人自己制造的,自作自受。工作压力、心理压力共同摧残人的身心,焉能不苦,焉能不折寿?人与人之间不是坦诚地合作、竞赛,而是互为假想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三十六计全用上,还外加心理战。原本,心理属第二位,要依附于事,是生命对外界环境变化产生的一种防御性反应,事处理好了,心理自然平复。结果,却被人类夸大,甚至本末倒置,凭空制造心理干扰、心理压力。社会是个系统,人与人之间应该团结友爱,而不是互斗互残。持动物生存哲学者,把其他人都当作敌人,还美其名曰: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我看你究竟能乐到何处!往别人伤口上撒盐还能是朋友?啐人、吓人,指桑骂槐,冷嘲热讽,说三道四等,都属于心理战,是明显的挑衅、侮辱。既然为敌对关系,就毫无尊严可言,自尊是自己尊重自己,不是要敌人尊重自己,敌对双方互相侮辱乃天经地义,没必要生敌人的气,他就是想让你心烦意乱,你怎么能中圈套?毛泽东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不把我当同胞,我也不把你当同胞,只管按对敌斗争的策略给予坚决回击!友谊需双方共同呵护,而敌意只需一方出手就可结仇。啐人者自以为很聪明,其实很愚蠢,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对付起来并不难,就是挑明了,质问其为什么没有社会公德(不讲卫生,不顾别人在工作学习,侮辱别人)。平时和小人不接触,不交流,不帮助,一旦小人触及法律制度,立刻从严处理,一票否决(小人本性难移,不需要给机会)。原则上说,就是隔离、孤立小人,让他们在文明的社会里无法立足。世界很明了,你不害人、不整人,既死不了,也活不痛苦,为什么偏要损人?这些人,不具备文明的素质,必须及时从文明社会中清除出去,绝不姑息。须知,恶人从不会因为你的宽容而改邪归正,他们是越姑息越来劲儿。

二、心理的三大特征
心理的阴暗肮脏主要表现在它的原始性、堕落性和反动性上。
心理是在本性支配下,对本性最直接的反映。人的心理传承于动物心理,因此具有原始性。它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对物欲的无限追求。动物为生存而生存,所需极为有限;人为征服而生存,从满足肉体生理需求转变为满足思想自由的需求,但心理没有适应这种转变,而是顺着满足肉体的路子发展下去,追求无限的物欲,无限的占有,把科技发展当作满足物欲的工具,它不关心怎么样登上月球,只关心月球上有没有黄金、白银。随着科技的发展,这种占有欲越发膨胀,不但远远超出了生理需求,也超出了地球资源的承受力。这带来两个问题,一个是人类不得不通过自相残杀式的争抢来解决有限资源和无限欲望之间的矛盾;另一个是,让征服自然的成果去满足肉体的需求,生产出产品,再把它消费掉,甚至不消费,只为炫耀,形成一个无意义循环,造成生命虚无主义,抹杀了生命的价值,掩盖了生命进化的真正方向。这是生活庸俗化的根源,是人觉得活着没有意思的重要原因。我们发明了电视,可电视里演的节目不还是人的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电视只是让人们不用出家门了,而这种省腿劲的力都耗费在了制造电视上。所以,科技服务于生活没有多大意义,充其量是训练一下人的思维,获得一些有益的启示。科技的真正价值在于征服自然规律,让宇宙按人的主观意志发展变化,实现思想的彻底自由,而不是服务于肉体(肉体是要被扬弃掉的)。历史上留下的都是改造征服自然和提高人类社会和谐度的人,而非百万富翁,说明占有欲是低级的。不过,绝大多数人还是物欲的奴隶,把改造自然当作满足自己物欲的工具,吃为了活着,活着又是为了吃,跟着感觉走,追求心理满足。真正为征服自然规律而活的人,为思想、精神而活的人,凤毛鳞角。引领历史潮流的主旋律总是细流;牵引列车前进的车头也总是只有一节。
另一方面是作为从动物那儿继承下来的人的心理更关心先天的内容,例如:性别、长相、高矮、体质、民族、国籍和家庭出身等,而非后天征服自然的能力。先天只是个基础,本身并无什么意义,关键看人在这个基础上有什么创造,建起什么样的大厦。但心理显然对征服自然不感兴趣,它只关心你做了多大的官,赚了多少钱,而不问官的责任有多大,钱的出处是否干净。心理采取直线思维方式来认识世界,武松不近女色一定是为事业,武大郎不近女色则肯定是因为丑陋。自己会做的事,别人做起来也应该很容易,不好好教,还嫌别人笨,只允许自己有学习的过程,不允许别人有学习、出错的过程。别人失败了就嘲讽,别人成功了就妒嫉。总之,一切围绕着自己的利益、自己的感觉转。这方面还有个突出的例子,就是等级观念、势力眼,并且往往拿先天的状况作为等级评判标准。你出生于农家或贫困山区,就看不起你;你身残貌丑就立刻被打入另类,受到歧视(对犯罪分子倒要讲人格尊严);你长得瘦小,就被人欺……一副奴才相,上帝的奴才。这种屈服于自然因素,听天由命的心理,是典型的动物心理,客观世界只有差异,没有等级,是人的主观把客观差异看成等级,自套枷锁。大家都知道,一个小石子能打烂一个大缸;而大人物常毁在小人物手里;作为系统,其内部各零件功能和贡献势必存在大小差异,但是,能把作用小的零件从系统里扔出去吗?作用小,不等于可有可无。事实上,对于社会体系而言,少几个歌星、商人、金融家无所谓;但若少了农民、清洁工,麻烦可大了!大家羡慕的行业可有可无,大家看不起的行业却对人类生存至关重要,到底谁该排在第一等?当官的不会用枪炮,发明枪炮的却手无缚鸡之力,力壮者又头脑简单……到底谁是真正的强者?有些等级更是人主观臆造的,保龄球被视作高贵的运动,可这项运动不过起源于小孩玩的弹子游戏;坐小轿车者高人一等,却被坐大公共汽车的人俯视……强弱是相对的,系统客观上要求各零部件有分工、有差异,我们不是顺应这种要求一视同仁,反而把差异当作等级,人为制造对立与摩擦,不是愚蠢得很吗?求人办事,也不正常。自己不努力,却想走捷径,这是求人者不对;本来按制度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的,却要端起架子,趁机敲榨勒索,这是被求者不对,分工的存在客观上决定了每个人不可能全能,大家是相互依存关系。如何对待这种依存关系非常重要,是合作互助,还是互相要挟,关系到人的生存质量,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本是工作职责,却非要收红包才肯好好救人,当然,医生会说,在别的行业,我可能会求患者,那时,我又成了孙子,大家互相要挟、勒索,也能达到某种平衡。这种平衡诸位谁想要?人与人之间都像是强盗与过路人,关系紧张,摩擦不断,纵使不折寿,恐怕活得也不舒心吧。中国封建社会存在了两千多年,等级观念根深蒂固,至今贻害无穷,举几个日常生活中的小例子,便可见一斑。在饭馆吃饭,一些食客多把自己当成太上皇,大老爷,对服务员吆五喝六,甚至调戏侮辱,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服务员的衣食父母,这样,服务员当然有情绪,不会好好服务了,我劝天下的服务员都别再干服务这一行,让那些大爷们自己去端菜端饭好了。再不成,全天下饭馆都关张,大爷们回家逼着自己老婆去做饭好了。大爷们,平等、尊重都是相互的。很不幸,平等、尊重、友好这些文明事物都是双向的,即:只有关系双方都讲平等、尊重、友好,平等、尊重、友好才能实现,如果只是一方表示善意,另一方不应和,平等、尊重、友好就不可能建立;相反,邪恶却是一个巴掌就拍得响,只要一方表示敌意,双方的对立就立刻形成,不需要对方回敬(那是另一回事)。所以,服务员还以颜色完全正当。等级的实质就是对立,如果社会成员之间都是对立关系,不如大家干脆拿起刀枪明着干,多痛快!最后剩下的那位肯定是真大爷,不过,这位真大爷只能自己称呼自己了。社会成了火药桶,你坐在上面会轻松吗?过去的官叫父母官,意思是上面派下来来管小民的,他们由老百姓供养着,百姓有了事还得求他们,就这样,都不一定主持公道,岂不闻,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样的世道,百姓焉有不造反之理!解放后,情况又倒过来了,毛泽东提出“为人民服务”,政府是人民的公仆,于是,有好事者无端生事,你不是公仆吗?我就故意粗言粗语,蛮不讲理,纠缠不休,看你还能不能微笑服务!老兄,新社会的官员是人民的公仆,不是奴仆,官员也是人,也有人格尊严,你作这样的测试有意义吗?一个官员合格与否关键看他能不能主持公正,把事办好,而不在于和老百姓打成一片,对老百姓点头哈腰、奴颜婢膝。一个官员为你服务,他要主动对你微笑,这是他应该做的;而你要回以微笑,这是你应该做的,这就是平等。我很不赞成让公务员在工作时要作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它不符合平等友好原则。有什么事情,制度内解决,打、骂是动物行为,除了火上浇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政府要倾听群众的意见,百姓是不是也应该听从政府的规劝:别随地吐痰、乱扔垃圾、排队加塞儿……这才是平等。自由,不能以危害社会和谐健康为代价。在老板那儿受了气,回来就向下属宣泄无名火,下属招你惹你了!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想法回敬老板呀,欺软怕硬,让无辜者承受你的压力,算什么好汉。其结果是,不良情绪蔓延,紧张的人际关系扩散(本来只是你和老板间关系紧张,现在,你与下属的关系也紧张了)。大家本来工作一天就够累了,还要无端承受额外的心理压力和折磨,形成一种不断放大的恶性循环,如果小职员再回家拿老婆出气,不是凭空造成整个社会关系紧张?人类自己给自己制造痛苦,这不是愚蠢是什么!我们本来是为着共同的目标——征服自然,走到一起开展合作,平白无故让不良情绪掺进去,还扩散开来,于大家的事业、幸福有何益?所以,平等的观念真比等级观念胜强一千倍、一万倍。
心理是一种极其原始自私的事物,不想跟任何其他对象保持平等关系,不管是自然界还是同类。当它高喊要平等时,其实是想由下位跳转到上位,一旦处于优势的上位,他会立即说,这就是平等。有时,心理拜倒在自然规律的脚下,毫无作为;有时,又直接跟客观规律对着干,蛮不讲理,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不再考虑其他。这种幼稚的自由观,不顾客观实际的为所欲为,除了搅扰得大家都过不好,别无他用。
心理的堕落性是指人的心理方向与人类征服自然的方向相反,集中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一)惰性心理,或者说习惯性心理。生命的本质是逆势而动,但逆势而动终究很累,尤其是改造自然的逆势而动。于是,惰性心理就找机会、找借口不劳而获,坐享现成。我曾经看到一头狮子趴在草丛里,等另一头狮子好容易捕获一只羚羊,正在喘气时,它突然窜上去,叼了羚羊就跑,可怜那头累得半死的狮子,干瞪眼却无可奈何。人从动物演变过来,自然也如此。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甚至资本主义社会都存在这种现象,只不过借口不同、方式不同。奴隶主的借口是奴隶为战利品,相当于牲口;地主的借口是地属于他;资本家的借口是生产要素属于他。实际上,不论土地,还是生产要素,都只是社会生产的一个条件、一种组织方式(这方面的问题,我在经济篇章里还会具体讨论),只是人出于私心,把它们当成了敲诈勒索的工具。至于公开的坑蒙拐骗、巧取豪夺就更不用说了。但是,只要大家回顾一下历史,就会清楚,人类一切成果的取得,唯一的源泉只有改造自然的劳动,如果都想办法不劳而获,最后只能是人类退化。所以,上帝给了不劳而获的可能,看似是个机会,实则为陷阱。人类社会在不断向前发展,但心理却不愿为适应这种发展而作出相应的调整。很多陈规陋习,虽知不妥,却懒得纠正,这就是常说的,习惯成自然、惯性思维,这种懒惰甚至达到了麻木不仁、视而不见的地步,原因无外乎纠正起来费事,纠正以后,也不见得就可以省心(如:不准随地吐痰了,反而麻烦)。最关键的还在于既得利益者不想改变现状(当然,如果改得对他更有利,他不会反对)。问题是,世界不是哪一个人,哪一个小集团的,而是全人类的,每个人都不顾一切地想占有最大利益,势必造成剧烈冲突,先不说这个最大利益能否实现,只是互相争斗,生活质量便已大打折扣,要那个最大利益还有什么意义?
(二)消极心理。对待什么事情,都从消极方面考虑,不思进取。别人做好事,他说那是为了出风头、捞名誉;别人做错了事,他说那是居心不良,总之,把其他人都当成敌人、对手。而自己呢,总是关注事情不利的一面,怨天尤人,怕苦怕累,患得患失。
(三)虚伪。心理肮脏、阴暗,却从不愿意承认,还有意用美、善、净来掩盖丑、恶、脏。心理把美、善、净当做是装饰品,而把丑、恶、脏视为人生的本质。客观世界本身无所谓善恶、美丑、脏净,这些都是人类主观范畴里的概念。凡有利于人类生存、发展的都为善、美、净;反之,则为恶、丑、脏。所以,进步为善,和谐为美,健康为净。不论善恶、美丑,还是脏净,都既可以是形式,也可以是本质。不论形式还是本质,一个总的前提是要“真”,要有客观统一的区分标准。有人可能会提出质疑,你不是说,善恶美丑都是主观世界的事物吗?怎么会有客观标准呢?请别误会,这里的“客观”并不是说到客观世界里去找标准,而是指:以是否符合全人类的发展与幸福为统一标准,这种标准不以哪个个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而是受制于客观规律,别忘了,人的肉体还是个规律服从体。再说屎是香的,你也不会把它吃下去。在求真的前提下,优先追求本质内容的美、善、净,其次才考虑形式上的美、善、净,这个顺序不能颠倒,颠倒了,就违背了求真的原则。客观世界里有利于人类进步、幸福的因素,我们可以享受利用;客观世界里不利于人类进步,幸福的因素,我们要努力改造,而不是去掩盖。心理本为一种反射活动,是从属性的,事情改善了,心理自然会顺畅,一些人却本末倒置,片面追求心理感受,玩心理花样,结果,不但为心理所累,而且使心理朝脆弱化方向发展,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方面不允许别人指出自己的缺点、错误,另一方面却喜欢对别人(自己的同胞)大搞心理战:不是真心诚意帮助别人改正错误,走出困境,而是趁机幸灾乐祸、冷嘲热讽、蔑视侮辱,甚至落井下石,整人害人,这是和谐社会里,同胞之间应有的感情吗?批评人与骂人、整人有显著区别,批评人的目的在于帮助人改正错误,更快进步,对事不对人,即使严厉点儿也不会伤人。它不但分析错误的前因后果,而且给出改正的办法;骂人、整人则重在伤人,对人不对事,根本目的是把对方搞臭搞垮。有位歌星不慎把歌词中的一个字念错了,人家已在公开场合多次道歉了,可记者仍追问不已,还故意出文字题加以刁难,等着看歌星再闹出笑话,居心何其叵测!骂人、整人者往往小题大做、添油加醋,把一般失误说成别有用心,唯恐天下不乱。骂人,即使其中包含一些正确的道理,也不可取,因为骂人是敌对双方的一种交流方式。人与人友好交流,原则上,对别人先天的伤疤,尽量不去触碰;对后天的错误,以适当的方式帮助纠正就行了,不应总去揭短。当然,注意方式方法,也不必过于小心谨慎,更不等于有错不能说,关键要真诚,要出于救人而不是害人。有过错者,则应虚心接受,正常的心理承受能力必须具备,三十岁的人不能是三岁孩子的心理素质。而对于有意的邪恶,则应坚决严惩不贷,一票否决,不存在什么批评教育或姑息牵就。把人与人之间的有意敌对摩擦说成是人生中的“风风雨雨”,这“风雨”是不是显得有点多余?我不相信,你不冷嘲热讽、落井下石,是会死啊,还是会痛苦。自然和改造征服自然带给人类的痛苦已经够多了,我们没必要再人为给自己制造更多的痛苦。我也弄不明白,到底揭露阴暗面的人是民族败类,还是阴暗面本身是民族败类。这些明摆着的道理,为什么有些人总不理解呢?可见,人的心理有多么阴暗,多么邪恶。阴暗了,还不许说,更不许改,那么,我们的幸福和谐从何谈起?人类是作为一个整体去跟自然作斗争的。斗争,难免有失败。兄弟同胞之间就是不帮忙,也应安慰几句,起码要理解,因为今天他失败,明天可能你也会失败。互相关照,互相同情,才能增加凝聚力,增强战胜自然的信心。你以为高高在上真那么舒服吗?下面的人看坐在上面的人很风光,却不知上面人的艰难,这可不是一把逍遥椅,而是自然给人打造的一把带刺的椅子,只有真正有能力改造自然和社会的人才能坐得住。如果你只想享受权利,而把责任全推给下属,下面的人自然不乐意,又要把你拽下来,行了,大家就互相斗争,互相制造痛苦吧。类似的,年轻时受剥削欺压,想法与老板斗;等自己熬成老板时,又去剥削别人,又得防范别人反剥削、算计自己。是百姓时就骂当官的贪;等自己当了官,又拼命地贪,反过来骂百姓是刁民。人类就这样互相指责、互相争斗、互相残杀,都不要求自己,这不是典型的自己找罪受吗?我们还没征服自然,先把自己毁灭了;人的一生,既没有活幸福,也没有活强大,就这样被堕落的心理牵着鼻子在阳世间走一遭,本想逃避辛劳,结果却经受更多的辛劳与痛苦(自己造的),何其窝囊窝心!真的就是真的(你说一千遍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太阳照样从东方升起),假的就是假的。本质都是真的,假的都是形式。宇宙不为人而存在,人也不为宇宙而存在(因为它们之间是斗争关系),人只有按宇宙本来面目去认识宇宙,才谈得上改造、征服宇宙;人类社会自身亦是如此,那些丑恶的东西,不去揭露改造,只是包裹起来,它就真的不存在、不起负作用了吗?记住,人追求的是实实在在的幸福,不是虚幻的蓬莱仙境,不是看上去很美。在厕所里摆宴席,终究吃不香。光讲适应,不讲改造,地球上不会有今天的文明人。说什么心理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可感知就可言传,只要它对人类的幸福、发展有影响,就必须挖出来予以改造。这好比人体内的毒瘤,不割除,机体没法儿恢复健康。人类就是在不断改造自然和改造自我的过程中一步步向前迈进的,这两个改造对于人类的幸福而言,缺一不可。清除了丑、恶、脏,社会只会更美好,而绝不会崩溃。有人说,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肮脏的东西,比如:性交。人的生殖器很丑陋,而且与排泄孔挨在一起,这不能消灭。不错,大自然造就的丑恶,我们只能尽力想办法消除,在没消除前,只好接受,但不能因此就说它是美的,而人类自己不应该再给自己制造丑、恶、脏。况且,先天、自然造就的丑、恶、脏与人类社会中的贪污腐化、坑蒙拐骗不可同日而语,因为人与自然是对立斗争关系。
心理的反动性是指心理的排他性,属于极端自私的产物,幻想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其他人皆为奴隶,任他驱使。在这种心理支配下,喜欢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在别人头上,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为了个人利益,不择手段,丝毫不考虑别人和社会的存在。在心理的反动性上,人也远远地超过了动物。动物只为了温饱,绝不会像人那样为满足口味而滥捕滥杀,更不会发明那么多酷刑来折磨猎物。这是一种原始低级的征服性心理。私有制社会之所以能够存在,就是源于人极端自私的心理;少数人之所以能剥削、欺压多数人,也正是利用了人极端自私的心理,包工头的打手远不如工人人多,可工人们为什么怕包工头?因为他们心理上极端自私,各自为政,不懂得团结就是力量,不明白工人阶级的根本利益一致,包工头正是利用工人的自私心理,各个击破。社会是个系统,客观上要求每个个体的私利都必须纳入到整体利益的框架内去实现,否则,就会造成与其他私利的冲突而两败俱伤。公是私的社会形式,公、私并非一对矛盾。心理的反动性在于它延续了独居动物唯我独尊的个性,把其他人、社会都当成工具、手段,甚至敌人,采取斗争的方式,以征服同类为乐,而没有适应人类社会发展的需求。这种心理对社会的危害既直接又巨大。

三、心理的社会作用和对待原则
心理虽然虚幻,作用却不可小觑,它和理性思想分别决定着社会的阴、阳两线。历史上,中原文明比北方游牧民族的文明要发达,可为什么总被北方人欺负?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南方人矮小、瘦弱,心理上畏惧彪悍的北方人,这在冷兵器时代表现尤为突出。现实社会中,幸福和谐的大道理谁都懂,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不照着做呢?过不了心理这一关呗,宁按心理走,不按道理做。
生命逆势而动分低级和高级两种,低级的就是动植物的方式,即:抗引力生长和种群扩散。抗引力生长要消耗能量,而且不可能长得无限大;数量增长也有限度,一是地球上某些地区的环境是生命禁区,二是物种间要达到某种平衡,形成一个适合所有生命生存发展的生态循环体系;它更不可能扩散到其他星球上去。而且,一旦地球环境剧变,就会面临灭顶之灾。这种逆势而动终究受自然规律约束很大,所以是原始的。只有进化到人类以后,生命才意识到隐藏在事物背后的客观规律才是宇宙真正的主宰,这时,逆势而动的方向、方式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再以占有物质和领地为主,而是把矛头直接指向自然规律,以虚(思想)对虚(客观规律)。理性思想的优势在于:它不受时空秩序的限制,完全自由;它比规律本身更虚,因为它可以映射规律。思想终有一天会接受“无”的概念,或许它本身就是“无”。需要提醒一点的是:理性的思想,靠精神、意志支撑,不靠本性、激情支撑。思想对规律最终征服到什么程度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乐观地推测,思想创建一个新宇宙,并为这个新宇宙制定新法则不是不可能,这就是生命进化的方向。
心理不但没有因应这种逆势而动,对自身作出相应调整,反而顺势而下,比动物的心理更加原始、堕落和反动:动物物欲有限而人无限;动物多靠自己捕猎而人总想不劳而获;动物排他性小而人极端排他,对同类的征服欲极强。所以,心理对社会的发展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可惜这种重要性是负的,是阻碍力。好斗心理、等级心理、逆反心理、从众心理等,都是人类追求幸福、发展的大敌。好斗主要是与同类斗,并非跟其他生命、跟自然界斗;等级心理前面已经讨论过,不再重复;逆反心理,就是一切行为服从于个人的私利和主观感受,不惜牺牲长远利益、大局利益,与客观规律直接顶撞、冲突。社会管理是个人私利实现的保障,可人在逆反心理的支配下,总把管理当成实现个人私利的绊脚石、当成实现个人自由的牢笼,千方百计与制度对着干,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岂不知,社会一旦乱套,你的安全都受到威胁,还谈什么个人私利?从众心理最有趣。在涉及实际利益时,人从心理上讲都最自私,但在人际交往的形式上,却特别讲究从众、合群。而恰恰是在形式上,人与人之间千差万别,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理特点、兴趣爱好和生活方式,这方面保持一致的结果是每个人都活得很累、很受伤:不能喝酒也要硬往下灌、五音不全也要大声吼唱、喜欢安静的人也要有意去凑热闹。当然,合群了,成了圈里人,并不意味着大家就真的成朋友了,只是斗争方式由圈外的明争变成了圈内的暗斗,还是以个人利益为核心。交际圈属于阴线关系,会对正常社会生产关系造成腐蚀,最终肯定是欺压、剥削老实巴交的劳动人民,妨害人类对自然的改造与征服;攀比心理由从众心理衍生而出。大家都相互攀比财富、官位、名誉,有多少人去攀比文明素养、知识技能等真正对人类进步有实质性利好的因素?
既然心理对社会发展起负作用,对待心理的原则就应该是:淡化心理、控制心理而不被心理控制。可惜,世上大多数人把大多数精力用在了毫无积极意义的心理上,顺从心理,制造心理,追求心理,把心理享受奉为人生最高价值,结果,心理成了上帝,主观能动性变成了主观奴性。
谈到心理,我想在这里专门讨论一下残疾人、丑人和私生子的社会心理问题。这三种人的不幸无疑都是先天或后天意外灾难所致。生命的肉体对于生命的进化,对于思想的自由,无疑是个绊脚石,思想对于肉体的否定是迟早的事儿,可就是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臭皮囊,心理却看得很重。残疾也好,丑陋也罢,亦或私生,虽明知不是你的错,但都没商量地惩罚到你头上,立刻把你打入另类。希特勒那么坏,不见得全人类都讨厌他,但残丑之人却被全世界本能地讨厌、蔑视。在我们这个星球上,外表美丽、灵魂丑陋的人活得最好;外表和灵魂都美丽的人次之;外表和灵魂都很丑的人再次;外表丑陋而灵魂美丽的人活得最痛苦。我曾经给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让座,她却嘀咕一句:傻B,可能她看我长得傻,也可能她觉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讲文明很愚蠢。乌鸦是益鸟,却被人讨厌;蝴蝶为害虫,却招人怜爱。那么多濒危动物,为什么人们只记往大熊猫了,因为它长得可爱呗。这些,都是心理作用的结果。人类改造自然,主要用的是思想而非体力。人的肉体只是个基础,不代表生命的价值。美丑除了在两性相悦方面有点儿辅助作用外,再无其他作用。外表丑陋是个人的不幸,不是罪;灵魂丑陋则是社会的不幸,才是真正的罪恶。心理却本末倒置,追求外表美胜过追求心灵美(也许有人认为弱肉强食的社会里根本容不下心灵美)。本是小事一桩,因为心理的取舍,成了大事儿,给残疾人、丑陋人、私生子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对于这些“另类人”来说,生理上的不便相对好克服一些,自己的心理痛苦本身也不是很强烈,关键是一想到走出家门,整个社会迎面而至的异样目光,心理反应就会像加入催化剂一般,立刻被放大成千上万倍。丑的痛苦,不是忍受不了。而是接受不了,好比吃辣椒和吃屎,完全是两种情况,辣椒的辣虽然难以忍受,却可接受,因为敢吃下去就被视为英雄;屎的臭比辣要好忍受,刺激性小,但实在难以接受。敢吃下狗屎者,只会被人当作傻瓜、神经病,绝不会被当成英雄。残疾人成功了,会被人赞扬为身残志坚;丑陋的人忍受着全世界对他心理的折磨成功了,却不会有人赞叹他的意志,不论从个人心理还是社会认知方面看,都很难被接受。所以,假如说癌症是生理的绝症,丑陋就是心理的绝症,没有人会同情丑。社会对于残疾人、丑陋人的阳面说法是:勇敢面对现实,自强不息;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潜台词则是:要锻炼出坚强的心理来坦然面对世俗的眼光。我想反问几句:到底是肉体的残缺可蔑,还是心灵的残缺可蔑?是外表的丑陋可憎,还是灵魂的丑陋可憎?本来是先天、大自然对生命的蹂躏,我们的同类却要帮助大自然,再往生命的伤口上撒点儿盐,踩上几脚,这是同胞吗?是文明人的素质吗?是和谐社会的要求吗?人为的“风雨”好像与和谐社会不符。残缺的身躯,丑陋的外表,给你的视觉造成了一点儿痛苦,你只需稍微扭一下头、闭一下眼就可躲过,为什么非要发泄出来?不发泄会死吗?会很难受吗?请注意,他们的痛苦要比你的大千倍万倍。克制一下自己的心理反应,尤其是当你处于主动位置时,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劲儿,但克制后的效果却与不克制的有天壤之别。我并不是让正常人发善心去可怜残疾人和丑人(他们也不愿意接受这种怜悯),而是因为整个人类需要团结合作共同对付大自然的淫威。要不然,发展医学、美容学干什么?干脆把这些人消灭掉多简单。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去理解残疾人和丑人,给他们一种心理上的认同,而不要打入“另类”。纵使不关爱,不伸出援助之手,起码也不用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吧,这是文明与野蛮的最后区别。先天的缺陷不是人的错误,后天的不努力,不进取,好逸恶劳,贪脏枉法,才是该唾弃的。所以,到底什么样的人该被看不起,必须搞清楚。
多数人有一个毛病,喜欢说三道四,把它当成言论自由。我认为这不是自由,而是素质差。说三道四者犯了三忌:一忌,说别人信口开河,却从不说自己,不先检查一下自己做得怎么样。很显然,大家互相指责,互相推诿,除了激化矛盾,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尤其是不依据客观事实的捕风捉影,添油加醋,凭空捏造,纯属无事生非,制造紧张;二忌,说三道四往往说不到正题上。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乱说,不是客观评论别人的工作、品德这些真正影响社会和谐进步的事情,而是关注先天的东西,关注别人的私生活。每个人都是自己活自己的,别人怎么活,只要没有干扰你,你管得着吗?即便别人在生活中有违法行为,也应该诉诸法律,议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三忌,有意无意搞心理战,制造心理压力。自由的基本前提是不干涉别人的自由。说三道四,表面上看,你说你的,我活我的,不相关,但别忘了那句俗语:唾沫星子淹死人,其实质就是借人的心理反应对别人施加心理压力,你让别人心理不舒服了,难道还不是干扰别人的幸福?而且,说三道四者往往当面不说背后乱说,有意诋毁别人的声誉,唯恐天下不乱,还让你抓不住证据,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不负责任地说三道四,宣泄心理,既浪费了自己的精力,又干扰了别人的生活,化友为敌,凭空制造社会矛盾,何益之有?我们不能减轻征服自然过程中的痛苦,难道还不能避免人为的痛苦?少说别人几句能憋死你?社会是一个系统,不是一个战场,怎么能够拿对待敌人的办法来对付自己的同胞?
人的社会性主要体现在改造、征服自然上,通俗地说,就是体现在工作上。社会是一个工作系统,不是一个生活系统。生活都是个人活个人的,没有必要聚到一起,工作系统是个单向体系,它的对外功能是不断征服自然,显示自己的主观意志(即:强大、自由);而生活系统是个循环体系,创造出产品,再把它们消费掉,再创造,再消费,这样一种循环完全是无意义循环,虽然人类的生活质量比动物高,但付出的辛劳也比动物多,并且,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附带产生许多问题,如:资源紧缺、环境恶化……又需要人费精力去解决,总的合算下来,人活得还不如动物。因此,如果仅仅为了肉体的享受,人和动物比,显示不出什么优越。之所以值得付出辛劳,是因为我们比动物强大了,这就是征服的意义,这就是工作系统的价值,可见,幸福不是生命的目的。
社会作为一个工作系统,系统内各种关系都是围绕改造征服自然这个核心构建起来的,目的在于创造利益(即:创造出征服成果)。现实社会中,还存在围绕个人利益最大化这个核心构建起来的势力圈,目的在于争抢利益。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种势力圈很讲究心理上的认同感,毫无疑问是继承了动物的本能。一个人进入某个新单位时,不光要熟悉新单位的工作流程和规章制度,更要取得老员工的认同,就是我们常说的,要融入到那个人际关系圈子里去。这种圈子,是一种约定俗成、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妙的生活关系。就像一只猴子要想融入一个新猴群中,它得弄清楚各猴子之间的关系,每个猴子在猴群中的地位,然后去巴结该巴结的,亲近该亲近的,疏远该疏远的。在融合的过程中,它当然会受到很多猴子的欺负刁难,但必须忍着,必须装孙子,还得仇将恩报,等待最后被接纳、被认同,根本谈不上什么平等、尊重、公平。即使融入了新圈子,也并不意味着天下太平,相安无事了,而是按圈内规矩,论资排辈,勾心斗角。假如你很耿直,偏不想融入那个圈子,对不起,就以对付圈外人的办法来对付你,轻则将你边缘化,让你处处受气吃哑巴亏;重则栽脏陷害,干脆把你剔除出去。
本性的排他性特征决定了人与人之间天然为斗争关系,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不由自主地信奉弱肉强食的生存哲学的原因。明明别人做得很好了,还要挑刺儿,说风凉话;这些人如果成了师傅,绝对不会好好教徒弟,不但处处刁难,还要留一手。名为招徒弟,实为招役工。如果手艺并非你独创,有什么理由不教呢?纵然是你独创的,既招了徒弟,就是想把手艺传下去,为什么还要留一手?把徒弟当作奴仆一般使来唤去,害得徒弟感叹人世险恶,及至徒弟当了师傅,也学师祖的样儿,对自己的徒弟又颐指气使,好象是把忍师傅的苦再发泄到自己徒弟身上,就这样,一代传一代,大家都活不痛快,而独门手艺在“留一手”的潜规则中逐渐变味儿,失传。这即是顺着心理的结果。可悲的是,人们并不想克服这种心理,反而要让人接受、原谅别人的邪恶,还美其名曰: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比天空宽广的是人的胸怀……总之,你若想作真正的好人,就得永远受罪,还不许反击——那我作好人干什么!
人类社会的许多痛苦,不是来自大自然,而是放纵心理的结果,自己给自己制造痛苦。如果顺着本性、心理、情感真能让人享受到幸福,或者更多的幸福,我们当然不必辛劳努力,乐得顺其自然;问题是,顺性而为最终让人付出更大的代价,不但得不到真正的幸福,更难以发展、强大。所以,只好把本性,心理,情感这些先天因素放到第二位,加以引导、控制。控制,不等于消灭,而是要让它们服从、服务于理性。生命的本质是个逆势而动的过程,该受的苦累一点儿也省不了,我们只能希望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幸福,总的说,控制心理比放纵心理的代价要小,社会作为系统,一个征服自然的系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简单越好,正像俞敏洪老师说的那样,要做事深,作人浅,这也符合宇宙的最简化原则。然而,现实与理想之间总是存在差距,有时还非常巨大。假如你问一个企业家创业艰难主要难在哪里,他多半会说主要难在与人打交道上,开个工厂,得防这个骗,那个勒索,有一个关系打点不好都可能惹上大麻烦。一些中国人热衷于玩心理,对自己的同胞实施心理战,利用心理的脆弱折磨人,例如:人都有正常的防御心理,他就故意突然大声咳嗽吓你一跳,或者不声不响地站在你身后,让你不能集中精力工作;人有人格尊严需求,他就故意啐你、侮辱你,让你生气,心烦意乱。有人说,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只是文学语言,并不正确。生气是个人利益(广义的,包括人格)受损情况下产生的正常心理反应,本来是同胞,应该友好合作,却被当作敌人对待,当然要生气。不但要生气,还应该给予坚决的回击、报复,给予必要的惩罚,消灭这些别有用心的心理战。自然的心理反应,不需要有意压抑,关键是注意控制其反应的方式:看见丑陋的人就讨厌,没错,扭过头或垂下眼睑不看即可,不需要用伤人尊严的方式发泄出去;看见美女就好色,没错,多看几眼也没问题,但不要挪不开步子、移不开眼,更不要有出轨行为。心理、情感既然是虚幻的,就用虚幻的方式去发泄、排遣,不要用实利为这种虚幻埋单,付出实际代价,尤其注意不要伤及无辜,扩散消极,旧仇未了,新怨又结。当一个人处于主动态势时,控制一下心理、情绪并没有多难、多痛苦。发脾气不但于事无补,反而火上浇油。记住:承受心理、情绪远比制造心理、情绪痛苦得多。
日常的打招呼,不是用人话、用礼貌用语,而是以眉来眼去、故意咳嗽代替,真是无聊至极。人类发明文明语言不用,非要用动物语言、肢体语言,难道不是倒退吗?试想,你总关注别人的目光有什么含义,或者,别人咳嗽一声,你就得扭头看一下,人世间那么多目光,那么多咳嗽,都要去分辨、判断,活得累不累!有素质的人应该懂得将自己打招呼的方式和别有用心的、起码是不雅的打招呼方式区别开来,不给自己的同胞制造心理负担。我们又不是地下工作者,不需要用那些“暗号”来交流,有话请直说。整天大眼瞪小眼地玩心理、玩感觉,除了浪费精力,谁兜里也不会多出一分钱来。
当今社会,一方面人的心理变得越来越脆弱,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另一方面却又不断制造心理冲突,各种心理战花样翻新,层出不穷。在这种情况下,心理疾病的发病率自然大幅上升,心理咨询成为香饽饽也就不足为奇。不过,对于目前的心理咨询,我有自己的一些看法。心理、情感既然是第二位的,它的失衡肯定由第一位的实际利益(广义的)得失导致。诱发心理疾病的因素有两种,一种是先天的生物因素,如:遗传特质,属内因,人们对这一因素的认识还非常有限;另一种是后天的社会环境因素,即:实际利益的得失,属外因。心理疾病分两大类,一类是与正常人相比的心理异常,如:洁癖及各种神经过敏症状;另一类是因过度刺激造成的心理紊乱,这种刺激,不论让什么人承受起来都很痛苦,比如:蒙受不白之冤、过度的惊吓。对于这后一类心理异常,除进行必要的心理调节治疗外,更重要的是要消除刺激源,也就是消除引发心理疾病的社会、家庭问题。心理医生肯定忽略了这一点,或者认为这不属于他们负责的范围。但是,不考虑社会根源,不解决社会异常,只是强调调节、磨炼心理,无异于治标不治本,不能除根儿。即使暂时治好了,将来也很容易复发。心理医生还存在另外一些误区,他们往往欺骗患者,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患者放下心理包袱。比如:一个丑陋的人,心理医生偏说他不丑,是他自己的标准太高。可是出了医院大门,世人都讨厌他,这叫他如何相信自己不丑呢?有的心理医生把自己的工作简单化为听患者倾诉,发泄,给患者一些安慰;还有医生夸大药物作用,把一切疗效都寄托在药物上……再加上一些医生医德水平低,敷衍塞责(反正心理看不见,摸不着),难怪很多病人抱怨心理医生是江湖郎中,骗钱的。
性格和心理、情感一样,是第二位的,本身并不重要。不论内向型还是外向型,关键是要把它们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不影响正常的工作、生活。对于一个社会中的人来说,重要的不是性格而是品格,看他能不能以诚相待,讲不讲公平正义。以性格而不是品格来认人、交友,很危险。
总体上说,我对心理持否定态度,因为它对于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个阻碍,纵观人类历史,我们的一切文明成果最终不是顺着心理取得,而是逆着心理取得的。劳动苦不苦?当然苦,可是,不劳动就不会有高楼大厦、绫罗绸缎;上天入地可不可怕?当然可怕,可是,不上天入地就看不清地球的样子,就没有煤烧。
心理,是应对外界环境变化产生的一种应激反应,若反应适当,有利于集中精力,充分调动机体相关因素,协调配合,更有效地应对外界变化;但若反应过了头,则变成有害,因为过分紧张反而会导致精力不集中,思维混乱。事情的成败完全取决于客观规律,与心理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能冷静思考,按客观规律处理,怎么会不出问题?慌中出错就是这个原因。
精神是思想的代表,心理是肉体的代表。思想追求进取而逆势而动,心理则追求享受而顺势而下。在人类与自然斗争的过程中,心理无疑是个绊脚石。我们要克服自私、懒惰、恐惧等心理因素,在精神意志的支撑下勇往直前。恶顺性而为,善则需后天教化,还要不断监督、督促。一棵大树要成为栋梁之材,必得经过修剪,变成四四方方的木料。人也如此。所以,改造、重塑人的先天因素势在必行,我给它起个名字叫“塑形”。
一个成熟的人,头脑中应该建立起两套秩序体系,一套是自然规律的秩序体系,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知识、技能,即:“才”;另一套是社会规律的秩序体系,就是人们常说的“德”,是“塑形”要强调的重点。
人从猿进化到原始人,再到今天的文明人,是个不断改造、重塑人性的过程,而非放纵人性的过程。之所以对人性进行改造,完全是为了适应人类改造、征服自然的需要,并不是为给自己脸上贴金,粉饰太平。对人性的改造和对自然的改造,是人类发展的两大任务,两个任务缺一不可,它们之间也不是并列关系,人性的改造是基础,自然的改造是目的,没有人性的改造,自然的改造就像失去地基的摩天大楼,盖得越高越危险,孔子两千多年前就知道德的重要性,真是圣明啊。在德才问题上,我主张二者缺一不可,以德为舵,以才为动力装置,德在才先。
对人的灵魂(包括本性、心理)进行塑形,包含了两层含义。第一层是指要引导、控制人的本性,提高人的素质。由于人类对心理的放纵,已使社会付出巨大代价,许多小人靠玩心理而平步青云;多少大事毁于小小的心理:因脾气大而坏事、因骄傲而惹事、因心胸狭窄而闹事、因酗酒而误事……人的心理甚至反不及动物健康合理。动物的欲望不像人那么无限膨胀,动物没有人凶残,动物不像人那么排斥同类和异类、动物的虚伪和好逸恶劳都远不及人类……我们创造出许多华而不实的形式去迎合心理感受,结果,反受其累,高尔夫球、保龄球,不过是小孩曾经玩的游戏,包装一下,就成了富人时尚、高贵的象征,而一个高尔夫球场要占用多少耕地、一个保龄球馆要耗费多少建材,没人关心。我并不是禁止人追求享乐,都去当苦行僧,而是强调不应过于看重形式,人为制造等级对立,成为本性的奴隶。历史上,很多科学家被称作傻子、疯子,被当成另类,他们另类在哪儿呢?另类在只抓本质,不管形式;而正是这些傻子、疯子创造出了人类文明,找到了人类和谐幸福的最佳道路。人之欲,无外乎利己,如何利己,方式必须随着人类的进化而不断调整,不能总停留在对物欲的追求上。人的欲望应该由无限占有转变为有限占有;由占有转变为征服。这种征服,不是对自己的同类,而是对自然规律。人类与自然规律的抗争刚刚开始,现在只是利用规律,还谈不上直接对抗,但心理已经骄傲起来,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结果遭到自然无情报复。所以,应该认真反思一下我们对待心理的态度。提高心理素质并不是简单地增强心理承受力。而是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全面准确地认识心理,科学地对待心理。心理作为一种本能的生理反应,自然不可能消灭,也不能一味地堵、压。但心理终究是一种原始落后的生理特征,对社会发展具有消极作用,因此,不能顺,更不能纵,正确的方法是:淡化心理,不人为制造,主动控制,适当疏导,让它以合适的方式宣泄、排解。完全否认心理,克服心理本能,作到宠辱不惊,临危不乱,毕竟要耗费思想理性的精力,很痛苦,不可取。当然,对于和谐社会来说,心理冲突、心理战本身就不正常,不该存在。但是,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得不锻炼的,因为生命终归是逆势而动,即便消除了人之间的心理冲突,在征服自然的过程中,产生的心理压力仍无法回避。对于客观事物引发的心理痛苦,我们只能勇敢面对。那种企图通过隐瞒事实真相来逃避心理冲击,庇护心理的作法是愚蠢的。重要的是不要借客观事物人为制造心理压力,痛上加痛。贫穷落后、考试没考好等,这些暂时的困苦和挫折无法避免,要承受,但旁人不应该因此蔑视侮辱、冷嘲热讽,往别人心理伤口上撒把盐。在逆境中,我们应该淡化心理反应,以平和的心态,集中精力把事情处理好,实质性的事情改善了,心理负担自然消失。经历不起一点儿自然的“风雨”,还谈什么改造征服自然呢!控制心理而不被心理控制才能成就事业、成就自我。总之,要把握客观实事第一位,心理第二位的原则,不重视,更不人为制造心理,将心理对工作、生活的干扰降至最低限度,在保证处理好客观事物的前提下,适当照顾心理,寻求适当的方式(虚幻的,不对社会造成危害的)宣泄心理,缓解压力。心理、情感越简单越好,世界上最坚强的人,是没有心理的人。
在这场人与自然的较量中,人无疑还是弱势一方,因此,团结代替分裂是必然的。要团结,就要克服自私、排他的本性,把个人利益放到全人类的利益得失中去考虑。社会是一部和自然抗争的战车,是一个系统,其中的零部件起码要满足两个基本条件,一是不能和其他零件有额外的摩擦、不和谐;二是能顺应系统发展的要求,不断对自己作出相应调整。
在这场人与自然的较量中,斗争方式已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代替硝烟与火光的,是思想与客观规律的直接对垒,一种抽象的较量,种群扩张式的征服已经毫无意义。人口扩增,不但显示不出对自然的征服,反而给自身带来许多麻烦。人与自然的斗争应该由量的扩充变为质的飞跃,就像各国军队都在由数量型向质量型转变那样。多子多福,人丁兴旺的旧观念该扔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去了。当然,人口也不是越少越好。尽管一个人的脑容量就够装下宇宙中所有的客观规律,我们还是需要保持一定的人口基数,除了保证种群基因不退化外,还有三个原因:一是探索未知需要碰运气,爱因斯坦诞生于哪个家庭不能确定;二是征服过程中的物化实践活动非少数人能够完成;三是人类拓展的生存空间需要更多的人口去占领。
不但种群的扩张已无积极意义,无限地追求物欲,负面效应也很大,首先,想占有的物质财富越多,需要付出的劳动就越多,劳动使人辛苦,损害身体健康,挤占享受生活的时间,与你的初衷相反;其次,消费这些物质财富会带来很多副作用,如:资源紧张,环境污染,全球气候变暖等,人又得为这些新麻烦费神操劳,毫无意义;再次,过分贪图享受,追求肉体满足,容易堕落,不但会放弃对自然规律的探索,不思进取,还总想不劳而获,剥削欺压别人,干扰社会的和谐进步;最后,有限的资源不可能满足无限的物欲,势必引起人与人之间的争抢而陷入自相残杀,搞不好就自我毁灭。聪明人都知道,既然肉体需求有限,物欲没必要无限,物质上够用即可(大体上相当于小康生活水平),少吃一顿宴席,既瘦不了,更死不了。
心理是飘乎不定的虚幻事物,无法支撑人类的进化、发展,人类终究要跟着理性的思想前进。所谓素质,就是明白人类的方向和使命,能够用理性的思想有效控制原始的心理,人类文明进步的过程就是自身素质不断提升、不断强化对本性控制的过程。素质越高者,离动物的本性越远。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素质底线应该水涨船高,而不能总停留在原始的禽兽水平,这就是我说的“塑形”,即现代人都要具备与历史发展水平相符的起码的为人处世准则:准确把握生命逆势而动的本质(生命逆势而动与心理逆反是两回事),知道人类存在的价值和发展方向,明白人与人之间合作友爱的必要性和现实性,懂得把个人利益放到整个社会的全局利益中去考虑,守规则,讲秩序。如果谁做不到,就要从社会中剔除,因为他已不能算作当代社会中一名合格的人。允许存在的差异只能处于这个共同的基础素质之上,所有的精彩只能从底线起步向上发挥,不能向下发挥。借用几何学描述,从0°到 +180°是可以自由伸展的空间,而0°到 -180°是被禁止的空间;用文学语言描述,就是人不能逆历史潮流而动,逆着人类进化的方向而动。现实社会中的许多问题,只要人素质提高了,根本就不是问题。把人口降下来,怎么会很快遭遇石油短缺?大家都乘坐公共交通出行,城市里怎么会堵车?企业在开张的同时就建立起一整套废弃物回收系统,怎么会有环境污染?砍树时就种树,怎么会有植被下降?人人都遵纪守法,怎么会有社会治安问题?……相反,素质不提高,法律就会形同虚设,因为法由人执行,上有令,下不行,制度势必变了味儿,走了样儿;素质不提高,公有制很难实行,社会的系统性很难得到保障,社会如何能和谐高效地快速运转?任何一个国家的兴旺发达都不可能只依靠几个圣人出来管理就实现,因为幸福是全人类共同的事业,是个系统工程。有些问题,如:战争、经济危机等,不提高素质,不改变观念,根本解决不了,是死路一条。可一些人偏偏幻想着在死胡同里找出路,他们把素质当作可有可无的软实力,甚至看成是人类自相残杀的遮羞布而不去自觉提高素质,结果,从韩信无奈受胯下之辱到今天的欺软怕硬依旧盛行,究不知人的素质到底有多少提高!殊不知,软实力的作用并不比硬实力的差,一间被乱吐乱扔的豪华厕所,肯定比不上一间干净卫生的简易厕所,清洁要靠人的素质,人的行动,拿钱买不来。如果把物质文明比作硬件,精神文明比作软件,一台没有软件的电脑,只是一堆废铜烂铁,可见,软件不软,欲提高农民的健康水平,改善农村基础卫生设施是一方面,更关键的是要提高农民自己的卫生意识、健康意识,让他们养成自觉讲卫生的习惯,积极参加体育煅炼。单靠医药,换不来健康的身体。人是地球上最高贵的物种,但这不等于我们不需要提高素质,有缺点错误不能提,高贵是自封的,和谐幸福才是客观实在的。
反正要受苦受累,与其造成了恶果再去弥补,不如当初统筹解决好,这样代价小些,甚至不用付出代价,何乐而不为呢?有时道理明明摆在那儿,却非屈从于心理感受,由着性子来。光排污不治污,好像省事,但最后大家全受苦;乱穿马路抢时间,抢了一个人的时间,却影响了更多人的效率和安全。
事实上,提高素质比起学习知识技能要简单容易得多,往往只是一念之差,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人们竟然不愿意去做,我实在不理解。
塑形的第二层含义指人的素质应该趋同化,即:人与人之间的素质差异尽量缩小,理想状态是完全一致。现实社会中,人的素质差异还十分巨大,素质高者能舍己为人,素质低者为点儿蝇头小利都能争个你死我活。总体说,素质分布符合金字塔结构,而非“纺缍体”结构,即:素质高者少,素质越低人越多。张海迪在农村住那么久,却没有结交一个农民朋友就说明了问题。通常,受教育多的人素质较高,因为素质的核心为控制本性,只能靠后天教化而来。自然,这是指通常,统计规律,不排斥例外。教育终究是外因,内因接受不接受,还受很多其他因素影响。如:社会环境、家庭环境、生理特质等。低素质者众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在低素质者的包围中,高素质者很难独善其身,往往不得不同流合污,否则,会被消灭。民风淳朴一定是教化出来的,绝不会自然天成,天然形成的一定是野性、兽性。
有人会质疑,千人一面岂不单调、乏味?这是误解。素质一致,不等于生活单调。这就好比用整齐划一的优质木材,照样可以打造出千姿百态的家具。人类社会是有方向的,这决定了社会的丰富多彩不能乱来,向四面八方扩展。更何况,痛苦是所有人都不喜欢品尝的滋味。思想虽然自由,但也并不是可以任意活跃的,因为有个肉体约束着,就像孙悟空头上戴着个紧箍咒儿。在已知领域,思想必须循规蹈矩,严格按规定秩序运行。只有在探索未知领域时,才希望思想充分活跃。人们一般认为调皮捣蛋者才富有创造性,这是个误区,遵章守法和创造性并不冲突,该守法处要守法,该灵活处要灵活。地痞流氓、投机分子并没有给人类带来什么文明成果,而有重大发明创造者,多数都是遵纪守法、自控力强的人。
素质不整齐划一,带来的恶果除了造成社会混乱,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副作用是素质向低端看齐、滑落。事物都是普遍联系的,高素质者与低素质者同处于一个社会体系内,不可能互不干扰,更不可能高素质者生活幸福,低素质者生活痛苦。因为低素质者不会老老实实自己过自己的(那样,就不叫低素质了),他以欺负高素质者,让高素质者过不好为乐,高素质者往往受低素质者拖累而过不好。例如:火灾发生时,高素质者想有序撤离,低素质者却蜂拥乱挤,连累高素质者也无法有序撤离。那么,是不是高素质者牵就、忍让低素质者,就能过好了呢?也不是。低素质者正是由于素质低,不会领情,反而得寸进尺,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高素质者。谁都不是傻瓜,谁都不想白辛苦,既然提高素质又累人,又换不来幸福,为什么还要提高素质?所以,人类要想真正幸福,素质必须同一化。对低素质者而言,出路只有两条,要么提高自身素质,要么被社会清除。
我们头顶同一片蓝天,脚踩同一片大地,生理原理完全一致,社会需求从大的方面讲也都差不多,人类历史,重复性过程占了社会活动总量的90%,无非都是衣食住行,你争我夺,说明人的生存内容大同小异,所谓的丰富多彩都是些形式的东西,这为统一人的素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另一方面,社会作为对外征服自然的系统,必然要求内部成员团结友爱,步调一致,尽量减少摩擦,如何步调一致?只能对素质提出同一化的要求。对同一个问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看法,但正确的答案只有一个;世上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活法,但最幸福的活法只有一种,因为获得幸福、争取强大的最佳路线早已经由客观规定好了,任何人的活法,如果不能与这条路线吻合,只会多走弯路,多受痛苦。科学知识分专业,文明素质却无专业之分, 不论哪行哪业,社会对他们文明涵养的要求都是一致的。
总之,只有进行塑形,使全社会的文明素质不断提高并趋向一致,社会才能最大程度地和谐高效。这就像路上行车,大家各行其道,齐头并进,少一些超车、并线,就少一些拥堵,整条线路才会高速顺畅、安全平稳。如果说,生理的塑形由基因完成,那么,灵魂的塑形则只能由教育完成,所以,教育的责任十分重大,它可千万不能重才轻德,误入歧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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